没吃饭不开心

【鹿犬/犬鹿无差】赌约（上）

   一个詹姆和小天狼星打赌谁会先忍不住和对方说话，结果在纠葛中认清了自己、也发现了对方心意的故事。

中篇，全文大约30000+字，会分上中下三个部分。

原作背景，完全无虐的甜文。

一．

莱姆斯推开宿舍门的时候，掠夺者的其他几个同伴似乎正在为了什么事而激烈地讨论着。“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他温和地问，环视他的三个朋友，“我在楼下都听到声音了。”

“月亮脸，你回来得正好”詹姆刚坐在窗台上，这会一跃而起，奔到他身边，“我和大脚板正在打赌。”他很热切地推着莱姆斯坐到自己床上，把他怀里的书卸到一边，“我们在赌谁会忍不住先和对方说话，从现在开始。”他用胳膊搂住莱姆斯的肩膀，摇摇他，“你要不要把注下在我身上？”

“对不起，我不明白……“莱姆斯微笑着，望望他又望望一旁的小天狼星。后者双手垫在脑后，悠闲地靠在枕头上，”你们两个居然想要不说话？”

小天狼星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尖头叉子想挽回他的自尊。“他悠闲地说，用惟妙惟肖的语气模仿着麦格教授，”波特先生你能不能一分钟不和布莱克说话？你的自制力还不如一只掉进金币堆里的嗅嗅。”

彼得把头埋在被子里，憋不住地吃吃笑着。

“是谁在我魁地奇训练的时候已经无聊得开始做魔法史作业了啊？”詹姆毫不示弱地反击，他仍然穿着鲜红的球袍，“是谁冲着双面镜喊了一晚上尖头叉子你快回来我要用你的隐形衣啊？”

“小天狼星抱怨詹姆去魁地奇训练太久了，詹姆就开玩笑说小天狼星离不开他……”趁着两人争论的空当，彼得小声向莱姆斯解释着前因后果，“小天狼星说明明是詹姆天天缠着自己……然后他们就吵起来了……”

“我了解了。”莱姆斯说，为两个人孩子气的表现忍俊不禁，“从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早上，为期一个月。”小天狼星说。

“你和彼得作证。”詹姆补充。

“一个月太久了，没必要这么跟自己过不去。”莱姆斯不以为然地说，“我觉得最多一周就够了，实际上，我怀疑……”他笑了，摇摇头。詹姆和小天狼星对视了一眼，像在评估他话中的合理性。

“好吧，那就一周”詹姆说，“周末是和斯莱特林的决赛，没有大脚板天天持续不断地打扰，我正好可以专心训练。”

小天狼星轻嗤了一声，像是对詹姆的话很不以为然。

“我有个想法，尖头叉子。”他说，从床上坐起了身子，“我们不让他们下注了，换个赌法。”

“怎么赌？”

“赢的人指定输的人做一件事。”小天狼星说，灰色的眸子里露出他调皮捣蛋前一贯的专注又得意神情，“事先写在羊皮纸上，不许偷看。”

詹姆听着他的话，思索着，慢慢露出笑容:“好主意。”

“不管什么都得做。”

“一言为定。”

詹姆一跃而起，从床头柜上翻出一摞羊皮纸，抽出一张扔给小天狼星:“现在就写。”

彼得从床上爬起来，兴奋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詹姆趴在床上，肩膀抖动着，龙飞凤舞很快便写好了，他把羽毛笔一丢，终于憋不住大笑出来:“大脚板，你完了！”

“你写了什么。”小天狼星问，警觉地停下笔，“亲吻鼻涕精吗？”

“梅林啊，你这混蛋怎么知道？！”

“因为我在写这个。”小天狼星板着脸说，把羊皮纸揉成一团，“再给我一张。”

“多谢你，大脚板。”詹姆用优雅的姿势把羊皮纸递到他手里，“去亲吻老鼻涕精怎么对得住我的那么多追求者。”

“听起来你觉得自己注定要输了啊。”小天狼星对他那装腔作势的语气挖苦到，“好吧，既然你对她们这么仁慈……万人迷波特先生……”他提起笔，在羊皮纸上刷刷地写下一行字，然后将纸折起来，在詹姆眼前摇了摇。

“不许耍赖，尖头叉子。”他嘴角弯了弯，用温柔的声音说。

詹姆立刻意识到此时不采取措施会使自己陷入很不利的境地。

“哦，我也要改！”他坐下来，拉过一张羊皮纸，用羽毛笔笔尖敲着下巴，思索着。

他太了解小天狼星了，他的朋友从来就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绝不会放过这样一个能捉弄自己的机会。小天狼星刚刚的表情是一个危险信号，惯常出现在他要搞恶作剧之前。

我可不能让他称心如意。他这样想着，突然一道灵光闪来。詹姆俯身在纸上匆匆写下:小天狼星输了要做他自己纸上写的那件事。他将羊皮纸折好，为自己的机智而得意不已。大脚板，一旦你输了，你就等着为当初对我的不厚道而追悔莫及吧。

“羊皮纸交给月亮脸和虫尾巴保管。”小天狼星说，“以免我们有人中途偷偷地改。”

“没问题。”詹姆回答，“还要为了避免有人用变化咒改，他们应该现在就看看。”他率先把羊皮纸递给莱姆斯，小天狼星也递过了他的。

莱姆斯展开展开詹姆的纸条，詹姆满意地看到他显得有点意外:“没想到你居然会这样写。”他忍着笑意说。彼得连忙好奇地凑上去。

莱姆斯又展开小天狼星的纸条，彼得发出兴奋的叫声:“这个好！小天狼星！可是……哎呀……詹姆写的是……那不是……”他慢慢地说，思考着，兴奋得满脸通红。

“有什么不对吗？”小天狼星怀疑地问，望着他们两个，“难道又是一样的？”

“唔……我觉得不算。”莱姆斯说，把两张纸条摆在一起研究着，“但好像比那个还要难办一些……”

“是很难办。”彼得附和着，犹豫地望了小天狼星一眼，“如果小天狼星输了怎么办……”

“我认为写得其实很清楚了。”莱姆斯说。两人都用有些怜悯的眼神望着他。

詹姆大笑了一声，他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他就知道小天狼星不会让他做什么容易的事，可惜他技高一筹。

“没问题吗？没问题就把它们收好吧。”他对莱姆斯点点头，扯开魁地奇球袍甩在一边，迅速爬上了床，“我得睡觉了，今天训练真要命。”

“那么从明早开始？”莱姆斯说，把纸条放进在自己抽屉里。

“祝你好运，大脚板。”詹姆趴在枕头上，冲小天狼星眨了一下眼睛。

小天狼星抿了一下嘴唇，他显然从几个人的反应里察觉到了情况的不妙。但他很快又露出了笑容，“不管你写的什么都没用，尖头叉子。”他用高傲的声音说，将四柱床的帘幕拉下来，“我根本不会输给你的。”

 

“我刚刚发现一个漏洞……”沉默了片刻，彼得小声问莱姆斯，“要是一周过后还是没人说话，算怎么办？”

“噢，我认为是他们俩打赌的话，没这个可能。”莱姆斯笑着耸耸肩，“一周后如果还没人说话，算我输好了。”

 

 

二．

詹姆百无聊赖地站在热气腾腾的坩锅旁，心不在焉地看着莱姆斯搅动药剂。两人分组时的魔药课一贯是他最喜欢的，原本一个人的活分成了两个人来干，这无疑为他增加了更多“课外活动”时间。然而今天他却有些郁闷。

“月亮脸，帮我放个哨好吗？”他注视着斯拉格霍恩教授腆着海象般浑圆的肚子从不远处的两张桌子间穿过，“我想给穆尔赛伯的锅里来点小惊喜……”

“别乱来，今天熬的是活地狱药剂。”莱姆斯说，在桌子下不动声色地将詹姆握着魔杖的手按住，“会惹大麻烦的。”

“最多让他的锅爆炸。”詹姆不以为然地说，“你不知道他昨天在魁地奇训练场上是怎么挑衅我们的……”

“那你应该在周末的比赛里打败他们，而不是在魔药课上惹事。”莱姆斯温和地反驳说，仍然按着他的手，“斯拉格霍恩教授很欣赏你，你不能每堂课都给格兰芬多扣分——”

“好吧，好吧，级长先生。”詹姆扫兴地说，把魔杖塞回长袍口袋里。

如果我带着大粪蛋就好了。他这样想着，一秒钟就可以扔进穆尔赛伯的锅里，莱姆斯根本来不及阻止我。

可惜他们上次在霍格莫德买来的大粪蛋都在小天狼星那里收着。为了他们昨天打的赌，他一上午没和小天狼星说话了。

这时他们旁边的桌子飘起了大团的烟雾，把桌边两个人的身影都盖住了。“你的动作能不能快点，虫尾巴，”小天狼星不耐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不想再准备一遍材料了。”

“对不起，你，你别催我，我紧张了会弄不好……”彼得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手一抖，正在切的块茎蹦飞了，他急忙钻到桌子下边去捡。小天狼星发出一声无奈的呻吟，好像已经对他绝望了。

“够了，你这笨蛋。拿来我弄！”他没好气地说，把彼得切剩下的拉到自己身边，拿起刀子，“我也不指望你切的这堆奇形怪状的玩意能用……”

“我觉得小天狼星应该对彼得耐心一点……”莱姆斯说，皱起了眉头。

詹姆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之前只要是两人一组的魔药课，毫无疑问都是他和小天狼星凑在一堆。小天狼星人高腿长，别的同学还埋着身子在储物柜里翻找，他已经抱着材料返回桌子旁了。“老规矩，尖头叉子。”他轻快的说，把材料堆在詹姆面前。

“今天的简单，一刻钟搞定。”詹姆挽起袖子，麻利地拉过材料。

“后边的步骤都是啰嗦的垃圾，能得E就行了。”小天狼星把魔药课本随手扔在一边，架上坩埚，把火点着。

等到坩埚在他们面前热腾腾地冒着烟，药剂懒洋洋地在锅里泛着泡泡时，两人已经凑在一旁搞他们的小把戏去了。

“他和我一组的时候，我们一般想方设法都用最快的速度把东西弄好。你懂的，这样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干我们自己事。”詹姆愉快地吹了一声口哨，“但是他显然高估了虫尾巴的能力。”

詹姆望着小天狼星把收集好的块茎汁液放进玻璃试管里，样子很恼火。有虫尾巴做对比，他才知道我有多省心。他这样想着。

小天狼星和彼得桌上的一个器皿里冒出越来越多的热气——那是正在蒸煮的鼻涕虫，原本刚冒第一丝烟的时候就该把收集好的块茎汁液加进去的，现在好像已经太晚了。

“什么味道？怎么好像有人把鼻涕虫蒸熟了呀？”埃弗里说，这是一个瘦高个的斯莱特林男孩，说话的嗓音总是油腔滑调，他此时正转过身来，讥讽地望着那冒烟的鼻涕虫,“布莱克和佩迪鲁，你们俩是不是没吃午饭?”旁边的斯莱特林学生都低声笑弯了腰。

小天狼星之前从没因为在魔药课上的表现被斯莱特林们开玩笑，这场景对他显然是个极大的侮辱。

“看起来你很想吃啊，埃弗里。”小天狼星不假思索地说，“送你好了，不客气。”在所有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只煮熟的鼻涕虫已经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干脆利落地落进了艾弗里冒着泡的锅里。

埃弗里的锅炸了，一声惊天巨响。粘稠的蓝色液体溅得到处都是，泼了他一头一脸，痛的他大叫起来。地下教师顿时乱成一团。

“哎呀，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斯拉格霍恩扭动着肥胖的身体艰难地挤过来，很快便发现了罪魁祸首——他正大笑着，完全把自己旁边那锅乱七八糟的药剂丢在了一边。

“梅林啊，怎么又是你，布莱克先生？”斯拉格霍恩绝望地说，“你和波特先生没在一组啊……我以为你们终于想认真上课了呢……”

 

詹姆原本以为不和小天狼星说话很简单，然而才过了一天，他就发现这不仅需要良好的自制，而且还要时刻保持十二万分集中的注意力:他头一次意识到他每天是如此频繁地把小天狼星的名字挂在嘴边，连看到一个最无聊的笑话都想马上给他分享。这让他几乎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输掉。他想干脆保险起见一周不见小天狼星好了，可他们俩在学校的所有事几乎都掺和在一起，上课，吃饭，睡觉……小天狼星的影子始终在他周围晃悠:他在宾斯教授单调乏味的课上搭着噼啪爆炸牌；在课间斜倚在窗边，用魔杖射着树梢头的叶子；他靠在宿舍四柱床的床头，翻着詹姆最喜欢的魁地奇杂志……詹姆望着他心不在焉的侧脸，他相信小天狼星和自己一样百无聊赖。他多想凑过去，伸手搂住他的肩膀，把杂志从他鼻子跟前拿开，用和往常一样轻快的语调说：“走，大脚板，出去找乐子……”

可是，怎么能一下子就投降呢，也太丢脸了。

詹姆闷闷不乐地倒向自己的床，把帘幕扯上。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觉得自己就像麦格教授说的那样，像一只掉在金币堆里的嗅嗅，为证明那点无聊的自制力而强迫自己在亮闪闪的光芒里一动不动。

这简直是种折磨。

 

三．

小个子的克里维伏在扫帚上，箭一般地向下俯冲。越来越低了，他张开双臂，好像要拥抱地面一般。“克里维！小心！”詹姆在空中吼道。这个三年级男生是他这个学期才发掘的新人找球手。他的天资很好，但的确缺乏了一点经验。一声沉闷的撞击地面的声音，克里维在草坪上翻滚着。詹姆拨动扫帚柄向地面飞去，这家伙不要命了吗？可是，等等——克里维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子，高高举起右手，向他摇晃着,他指缝间金色的光芒一闪。

 詹姆屏住了呼吸。“干得漂亮！克里维！”他降落在那男孩身旁，把扫帚扔在一边，用力地抱住了他。

“我做到了！我抓住了飞贼！”克里维兴奋得嗓音都颤抖了，他袍子上满是泥土的污渍，脸上还擦破了一块，可是他毫不在意。

“伙计，我就知道你没问题的！”詹姆放开他，捶了一下他的后背，“我的眼光从来不会错！”这时其他几个红色的身影也降落在了他们身边。 

“好惊险啊，你真出色！”玛丽·麦克唐纳说，她是和詹姆同一年级的追球手。

“那个俯冲太酷了！”一个金发男生兴奋地拍着克里维的肩膀，他是和克里维一道新加入的击球手巴格曼，出生在一个有优良血统的魁地奇世家，有一个效力于温布尔黄蜂队的叔叔。

克里维兴奋得满脸通红，他紧紧攥着那个飞贼，像是永远也不舍得放开它。

“放出飞贼才没五分钟呢，”巴格曼说，“保持这个水准，我们一定能赢。”     

“可是，练习的时候毕竟没人和我竞争……”克里维不安地说，“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是雷古勒斯·布莱克，他飞得比我好多了……”

克里维出生在麻瓜家庭，在巴格曼和雷古勒斯这样从小就玩魁地奇长大的巫师家庭孩子面前有一种本能的自卑。

“打起精神来，你就是缺点自信而已，”詹姆不以为然地说，“雷古勒斯是很不错，但他只有一个人，而我们是一个团体。等我们把斯莱特林的球门打成筛子的时候，你只需要来个锦上添花就行了。”

克里维点点头，咧开嘴笑了。

“对啦，说起雷古勒斯·布莱克——为什么小天狼星不来看你训练了呀？”玛丽望向詹姆，她和队里的另一个女孩爱丽丝突然都咯咯地笑了起来。

“唔，他呀……我们在打赌，看这一周谁先忍不住和对方说话。”詹姆说，突然提起小天狼星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什么呀，没在开玩笑吧？”爱丽丝惊讶地说，两个人拉在一起，都笑弯了腰。

“这好像五岁小毛孩才会干的事呀，你也就罢了，可是布莱克居然会？”玛丽顺着自己的胸口。

詹姆揉了揉太阳穴，和小天狼星同学了六年，他早就习惯了这些女生一提起他就意味不明而又默契深远的笑声。

 “哦，所以你们平时到底是怎么想他的啊？”

“我一直觉得他挺成熟的，看上去有点傲气。”爱丽丝说，脸上泛起了红晕，“他当击球手那会几乎不理我们，我从来也不敢主动跟他搭话……”

你真应该看看他在宿舍里滚到地板上笑得像个疯子时的样子。詹姆想，然后你就可以对他有新的认识了。

“不过他长得真帅不是吗？”玛丽说，两个人又咯咯笑成一团。

“怪不得你们这两天上课都不在一起……”

“说真的，我觉得你看起来都消沉了……”

 詹姆做了个无奈的手势:“别傻笑了姑娘们，我们能不能接着开始训练了？如果你们继续站在这研究小天狼星·布莱克，我们周末就要输给斯莱特林了。”

她们俩扫兴地撇了撇嘴，跨上各自的扫帚。詹姆也重新升回到空中，用哨声示意其他的人接着训练。然而他的思绪却再也无法集中在魁地奇上。他的目光掠过看台，最高一层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位置空荡荡的——小天狼星过去总喜欢坐在那里。詹姆去魁地奇训练的时候基本算是小天狼星在学校最无聊的时候。在睡觉，玩巫师棋，堆噼啪爆炸牌，甚至胡编乱造魔法史作业都来过一遍还是觉得很难捱的之后，他便会选择跑来看詹姆训练。用小天狼星的话来说，这么做可以激发詹姆的愧疚之心，让他早点结束训练。

其实詹姆一直热切地希望着小天狼星可以像去年那样回队里当击球手，他们在一起配合简直天衣无缝，可惜小天狼星对他说魁地奇这种需要强烈集体荣誉感的东西不适合他散漫的性子，并且他一直觉得飞天扫帚没有他的摩托车酷。

“行了，落地之后就别再卖弄技术了。”

“波科夫诱敌术你们已经练了一个月了，波特队长，我看着都快睡着了……”

小天狼星总是这样不以为然地向他泼着冷水，但詹姆知道，自己朋友只是嘴巴刻薄了一点。而就凭他一次次百无聊赖地坐在这里个把小时等着自己训练结束，就早已将他的真心暴露了出来。

可是从他们打赌之后，他两天都没有再来。

詹姆又伸手摸摸口袋里的双面镜，往常他即便人不露面，也要在镜子对面喊他无数次，而今天，镜子静静地一动也不动。

看来小天狼星是打定主意不想输给他了。

詹姆突然觉得难言的失落，即便是他最喜欢的魁地奇也无法让他打起精神了。

 

训练结束之后，他孤零零一个人离开球场。几个专门来看他训练的女孩子在一边冲着他指指点点，咯咯傻笑着，他几乎看也没看她们。詹姆走上城堡楼梯，穿过门厅，拐进了一条地下通道——他曾经无数次地来过这里，在魁地奇训练之后，他和小天狼星最爱到这里来找吃的。他挠挠走廊尽头挂画上的那只大梨子，推开了厨房的门。家养小精灵们对他早已熟悉无比，他们旋风般地跑到他面前，殷切地围住他:“先生，先生，今天要来点什么？”

“嗯……我想想，麻烦来点牛排腰子馅饼还有熏火腿，”詹姆心不在焉地说，他今天其实并没有胃口，只是每日一光顾厨房早已成了习惯，“还有覆盆子布丁，克里比奇小脆饼干……”他说着，突然住了口。

克里比奇小脆饼干，他并不喜欢这个，这应该是小天狼星每次必拿的东西。他想起他们一年级第一次溜来厨房时的场景，小天狼星那时候还会时不时流露出傻乎乎的孩子气，望着大盘子里成堆的克里比奇小脆饼干两眼放光。“我最喜欢这个……”他嘴里塞得满满的，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一边抓起一大把往自己口袋里装，“这里的味道比克利切做得还好……”

詹姆望着他兴奋得样子，在一旁笑得打滚:“怪不得你叫小天狼星，我邻居家小狗就最爱吃这个……”

从此这便成了他最喜欢拿来取笑小天狼星的事。后来小天狼星的阿尼玛格斯真的是一只大黑狗，更让他得意地显摆了好久自己预言家般的天赋。

而小天狼星一开始还不服气地和他争辩，不久便能泰然自若，对一旁詹姆的调笑视若无睹了。克里比奇小脆饼干也成了他们每次去厨房必拿的东西。

詹姆因为自己不经意的脱口而出愣住了：小天狼星留在自己身边的印记果然无处不在吗？

不等他开口阻止，家养小精灵已经旋风般地将盘子托到了他跟前。詹姆的目光从热腾腾的牛排腰子馅饼，移到他最爱的熏火腿，最后落到那一堆奶香四溢的小脆饼干上，他默默地注视了它们片刻，忍不住伸手拿起一块放进嘴里。

好甜，小天狼星居然喜欢吃这样的东西，一点也不符合他的模样。

他有些走神地想。

 

四．

詹姆很快便发现，被打赌困扰着的不只他一个人。

彼得在第二天的早餐桌上坐立不安，不断拉着莱姆斯的袍子:“一会儿的魔药课能不能跟我一组……”他低声恳求着，胆怯地瞟了一眼小天狼星，“我实在是不敢再和……”

“噢，你同意吗，尖头叉子？”莱姆斯微笑着转向詹姆，“虫尾巴看起来很困扰啊。”

詹姆用手撑着脸颊，歪着头望着他们。“没问题呀，”他和颜悦色地回答道，故意声音很大，“让大脚板给我认输就好了。”

“虫尾巴，没人强迫你和我一组。没有你在一边掺和我可能还做得好点。”小天狼星刻薄地说。

“虫尾巴，你下堂课和我一组，我们拿个全班第一来看看。”詹姆在另一旁开口，语气强硬。

小天狼星不屑地轻笑一声，低头去呷了一口他的南瓜汁。

“别，别……我也没说什么啊……”彼得看上去快哭了。

“行了，大家都在看你们呢。”莱姆斯无奈地劝慰道。

詹姆低下头去切他的熏咸肉。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和小天狼星刚刚的对话好像赌气的人一样，明明他们打赌只是一个玩笑啊。他一点也不喜欢现在的这种氛围，总觉得这样发展下去事态会变得不妙，他们不会就此变得疏远起来了吧。

“你好，波特。”一个甜甜的，脆生生的女声响起。詹姆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看见一个带大蝴蝶结的金发女生正站在他桌前。她长着一张圆圆的红润脸庞，嘴角有一个同样形状的浅浅酒窝，詹姆依稀记得在魁地奇训练场边看到过她。

“我叫卡罗琳·万尼，是拉文克劳学院的。”她咯咯笑着，摆弄了一下他的大蝴蝶结。

一旁的小天狼星微不可觉地皱起了眉头。

“哦，你好？”詹姆说。

卡罗琳回头望了远处一眼，有几个拉文克劳的学生正坐在对面的桌旁，冲她挤眉弄眼，掩嘴偷笑着。

“我一直都在看你训练，你打魁地奇的时候真帅气。”她脸上泛起红晕，用毫不掩饰的火辣眼光望着他。

詹姆用手揉了揉头发，把它们弄的像在魁地奇球场上那样凌乱。“谢谢你。”他露出一贯的灿烂笑容，用接近魁地奇明星接见粉丝时的职业化嗓音说。

这种恰到好处的礼貌态度他对着镜子练过无数次，看起来既成熟又不失阳光，长久以来让他的那些崇拜者无比迷恋。

卡罗琳显然也被迷住了。“哦，我们今晚有一个派对，在三楼走廊尽头的大教室，你有没有空一起来玩？”她用热切的声音问。

詹姆刚张口想要回答，却被小天狼星在一旁的一声冷笑打断了。

“真有意思。你既然一直都在看他，难道愚蠢到没发觉他每天晚上都在魁地奇训练吗？”

小天狼星的声音既冷淡又傲慢，比他平时的语气还要尖锐。詹姆疑惑地望了他一眼，但小天狼星没有看他。

卡罗琳一下子涨红了脸，似乎没料到旁边有人会这样不客气地接话。

“噢…真的吗……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忙……”

“是的，这段时间我们每天都在训练。”詹姆说，抱歉的冲卡罗琳笑着，“你知道的，周末就是和斯莱特林的魁地奇决赛。”

“你还是队长，真是太辛苦了！”卡罗琳露出非常理解的神情，充满怜惜地望着他。

“那我今晚也可以来看你训练吗？你们没有什么保密的战术之类的吧……”她甜甜地打趣道。

“没问题。”詹姆说——这样的场景他实在遇到过太多次了，自从他进了格兰芬多魁地奇队，来看他训练的女生就没断过。

”祝你周末的比赛出色，我会支持格兰芬多的。”卡罗琳非常暧昧地冲他眨着眼睛，

“然后有机会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出去玩。”她突然低下头，飞快地在詹姆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咯咯笑着跑向她的女伴们，脸红的像要滴血。

詹姆用手背擦了一下被她亲过的地方。

“梅林啊，她不能矜持点？”

”詹姆，她在约你呢！”彼得羡慕地说，他刚刚一直用合不拢嘴的着迷表情望着他们，“我觉得她挺漂亮的，打扮得也很可爱——”

“得了吧，带着那个愚蠢的东西？”小天狼星毫不客气地说。

这是他第二次出言不逊了，卡罗琳并不是第一个对詹姆表达出露骨喜欢的女孩子，可以前也没见他这样尖刻地针对她们。虫尾巴看上去很尴尬，“我觉得她是长得还不错呀……”他小声说。

“如果你不是在睁眼说瞎话，虫尾巴，”小天狼星刻薄地说，“我就要怀疑你的审美是不是出了问题。”

他从桌旁站了起来:“我吃好了，回头见。”他简短地撂下一句，把书包甩到肩上，大步离开了。

小天狼星以前从没有这样抛下他们独自离开过，詹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小天狼星怎么了，他看上去好暴躁……”彼得担忧地问，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他这几天都很反常，昨天在宿舍里我都不敢和他说话……”

“我以为你应该知道的，”莱姆斯说，仿佛这是再明白不过的事，“当然是因为尖头叉子。”

詹姆揉了揉头发。“因为我？他都抛下我们自己先走了，而且他也不来看我训练了。”他反驳道，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透着沮丧，”他根本没打算和我说话，我早该想到的……他平常看起来就是个对谁都不在意的人。”

“对别人我不好说，但是他肯定很在意你。”莱姆斯摇摇头。

詹姆吃惊地望着他。

“我觉得如果你不在他身边的话，他会非常孤独的。”他温和地说。

 

五．

“如果你不在他身边的话，他会非常孤独的。”整整一天，詹姆的脑海里都回响着莱姆斯的这句话。

他在小天狼星的心目中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如果小天狼星听到莱姆斯这么说会有什么反应呢？詹姆耳畔仿佛响起小天狼星的声音，用他一贯傲慢的语气轻嗤道:“别蠢了，怎么可能……”

詹姆觉得有一块石头仿佛卡在了心口。

从他们不说话开始，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詹姆身边从来围满了人，他和另外两个同伴依旧有说有笑，在魁地奇训练场上有他的队友们追随，还有卡罗琳这样的追求者时不时送上殷勤。然而他觉得这些都不够，远远没法弥补他心中空出来的那一块。

他侧过脸去望着和他隔了两个座位的小天狼星。小天狼星在闹成一团的魔咒课上居然如此安静，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他靠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心不在焉地转着自己的魔杖。一只蟾蜍从他耳旁飞过，狠狠地砸中弗里维教授的面门，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小天狼星不说话的时候的确充满了疏离的气质，他坐在那，身上散发出的冷傲似乎能把所有殷勤的搭话拒之千里。

詹姆开始后悔他们当初为什么要打赌。如果小天狼星从此跟他疏远了要怎么办呢？如果他们不再一起夜游，不再一起关禁闭，不再勾肩搭背地一起穿过走廊，不再挤在同一件隐形衣下，因为身量渐高而推推搡搡……如果他走进寝室，只能看见他空荡的床铺或者已经拉上的深红色帷幔；如果他在教室这头，而他走进来，径直在另一头坐下……

詹姆使劲揉了揉乱蓬蓬的头发，沮丧地把头埋在胳膊里。

 

傍晚的魁地奇训练成了他唯一的期盼，毕竟周末就是和斯莱特林的决赛了，他不希望因为和小天狼星的事影响到自己的状态。詹姆走出更衣室，来到外边的场地上时，太阳已经西斜，天空呈现出迷人的玫瑰色。圆形赛场周围的高大看台在草坪上投下一道道拉长的影子。

他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携着箱子，大踏步地走到场地中央。五月傍晚里温暖的微风迎面而来，带着青草的香气，让他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我们今天最后一次模拟训练，能见度不错，“詹姆对已经提前先到的克里维说，环视着赛场，”我会再把飞贼放出来一次，你可以——”

他突然停住了话头，眼睛定定地望着看台。

那个几乎在他脑海中盘旋了一天的人正坐在看台的最高一层，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两条长腿悠闲地向前伸着。在空旷的天幕下，他的身影给人的印象特别强烈。

詹姆的心怦怦地跳着:惊讶，困惑，喜悦，不安……一起浮上心头。小天狼星为什么会来呢？他不认为小天狼星对魁地奇训练会有这么大的关注。难道他是来看自己的？就像莱姆斯说的那样，他果然还是在意着自己，忍不住要和自己说话了吗？

“詹姆？你怎么了？”克里维在他身边疑惑地问，“你在看什么？”

他这才回过神来。

“没什么……”他回答说，弯腰打开装着四个球的箱子，忍不住露出笑容。

接下来的训练中，詹姆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他骑着扫帚，不时地掠过小天狼星所坐的看台。他突然发现，那个显眼的大蝴蝶结没有出现，卡罗琳中午的时候明明还专门跑到格兰芬多桌旁，告诉他下午训练时会给他带自己做的蓝莓蛋糕，然而不知为何她却并没有来。看台上空空荡荡，只有小天狼星一人。小天狼星仰头望着他，在见他连续几个漂亮的进球后，那双灰色的眼眸里仿佛有了笑意。詹姆拨动扫帚柄向场中央飞去，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去看他。他自信小天狼星一定为他而来，这让他心里生出一种失而复得的雀跃感，同时却也伴随着淡淡的不安:他开始苦恼训练结束后该怎么办。以往他都会开开心心地和小天狼星一道返回城堡，但现在他们谁都还没开口说话，如果两人走在一路却一句话也没有，该多么尴尬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几颗星星开始浮现在禁林梢头。那些穿梭在空中的红色人影已经不再清楚了。玛丽携着鬼飞球，晃过巴格曼和詹姆两人扮演的对手，将球投入了中间的圆环。詹姆俯冲下去，将球捞回怀里“不错，就是这个效果”他冲她点点头，重新升回刚刚的高度，“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他说着，忍不住又向看台投去一瞥。

远处小天狼星突然站起身来，大踏步地走下高台，穿过草坪离开了。詹姆望着他的背影融入渐浓的夜色，感觉舒了一口气，但随即又升起一丝难言的失落。

“我们今天到此为止。”

 

六．

詹姆扛着扫帚回到格兰芬多塔楼，不断回想着之前的场景，有小天狼星在身边的时候他总是比平常发挥得更加出色，他多喜欢小天狼星望着他进球时的样子，后天就是和斯莱特林的决赛了，他完全不想失去那为他而骄傲的笑容，他完全不想那清亮的声音不再为他加油打气，他完全不想那双灰眼睛不再赞许地看着他。

他翻来覆去地想着，一个念头开始在脑海里慢慢浮现。

詹姆推开宿舍门，屋里只有莱姆斯一人，正靠在床边翻着书。“训练得怎么样了？”他抬起头，温和地问。

“挺不错的，我们磨合得越来越好了。”詹姆咧开嘴笑了笑，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小天狼星空着的床铺。

“他们都还没有回来吗？”

“彼得去图书馆了，他的魔法史作业得了P，”莱姆斯说，“至于小天狼星嘛，我不知道，晚饭过后就没见着他了。”

“噢……”詹姆默默地应了一声，在莱姆斯身边坐下，揉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月亮脸……”他期期艾艾地开口了，“那个……”

“怎么啦？”莱姆斯将手中的书放到一边，微笑着望着欲言又止的好友。

詹姆抬起头来，榛色的眸子里有点窘迫的神色。

“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他拉住他的手，咬咬嘴唇，“我想看看……嗯……那个……大脚板写的那张纸条……”

“啊……原来是有人忍不住想作弊了呀。”莱姆斯打趣道，“看来尖头叉子先生没办法为他的自制力讨回公道了呢。”

詹姆的脸微微红了。“他打定了主意不和我说话，怎么办啊……”他滚到了莱姆斯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给我看吧，如果他提的要求不难的话……我输给他好了。”

“你们两个还真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如果不是我劝的话，你们还想赌一个月呢……”莱姆斯摇着头叹了口气。

“是我错了还不行嘛……”詹姆用委屈的声音说，“月亮脸，好伙计，给我看吧……你也想让我们快点和好不是吗……我最近训练一直没法集中注意力，都是他的错……要是我们后天输给斯莱特林……”

“好好好。要是影响了金牌追球手詹姆波特的状态，让格兰芬多输了球，我可担当不起。”莱姆斯笑着打断他。

他起身拉开抽屉，从书册中抽出那两张羊皮纸，“不过你确定想要输给他？”

詹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接过那两张纸。第一张是他自己得意洋洋写下的，他用来捉弄小天狼星的话

——“小天狼星输了要做他自己纸上写的那件事”

他把它放在一边，又去看另一张纸。

詹姆分辨着小天狼星潦草的笔迹，一个词一个词地念道：

“和打赌后……第一个跟他表白的人……接吻……”

“第一个表白的人……第一个表白的人……”他猛地抬头望着莱姆斯的脸。“月亮脸，如果我输了的话……”他慢慢地说，脑海中渐渐浮起了那个带大蝴蝶结的身影。

“……我就得去吻那个叫卡罗琳·万尼的姑娘？”他惊恐地说，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梅林啊，我都不认识他……不行……我觉得还是不能认输……”

“可是我认为他输了更惨。”莱姆斯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他望着小天狼星纸条上龙飞凤舞的字迹，“和打赌后第一个跟他表白的人接吻——这里这个‘他’指的是你没错吧？”

詹姆抬起脸来，“你的意思是……”他重新拿起了自己那张纸条，低声读着，“小天狼星输了要做他自己纸上写的那件事……”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如果是大脚板输了——”他说着，嘴角咧开了弧度。

“他得去吻卡罗琳·万尼。”莱姆斯点头接道。

詹姆从床上直接滚到了地板上，他笑得那么厉害，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用拳头捶着地板，羊皮纸被他揉皱在手心里。

莱姆斯无奈地瞅着他:“行啦，你要把整个塔楼的人都惊动了。”

詹姆躺在地毯上，仰起脸来望着他，眼角笑出了泪花。“月亮脸，你说我怎么这么聪明呢……”他柔声说。

“是，是，波特先生。你的小聪明已经把小天狼星打败了。”莱姆斯说，“所以你情愿谁输呢？反正总要有一个人去吻卡罗琳·万尼呀……”

詹姆躺着没动。他望着天花板，迟疑着。想到小天狼星要去吻卡罗琳的样子，起初他觉得非常好笑，但笑过之后，却渐渐有了别的感觉。卡罗琳·万尼，詹姆原本对她没有任何想法，即便她亲过自己一口，他也只不过她当作众多爱慕自己的女生中比较主动的一个，而现在，她突然毫无预兆地成为了他和小天狼星赌注中的关键角色。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仿佛亲密无间的关系中介入了一个第三者。

“我要再好好想想。”他说，顶着鸟窝一样的乱发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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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重读HP，发现这么多年来对这部小说以及对亲世代的喜爱真是完全没有改变过。尤其是鹿犬两人的情谊，始终那么打动我。于是就有了这个三万来字的中篇（本来大纲只是短篇，写出来就爆了字数wwww……）

  这篇文章是纯粹的原作背景，但是由于罗琳对亲世代的着墨实在太少，所以涉及到的某些人物难免需要虚构，我保证他们只是龙套的戏份并尽量让他们在原作中有迹可循或符合原作的风格。

这篇文章是犬鹿/鹿犬无差，至于那个喜欢詹姆的女孩，她只起个鹿犬感情催化剂的作用，请不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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